背着书包上学堂

明天见,就是我会去找你

【农坤】少年

*伪现实向 都是我编的

人物有ooc 圈地自萌不上升

bgm:《真相是假》

 

不吹,真的是这个人催出来的。神仙文手的力量。

 @惊蛰橘子 

凌晨两点速战速决

 

 

 

 

 

“路太长了,时间太长了,影子太长了,回忆太重了。”——季羡林

 

 

陈立农喜欢上一个人。

 

这是尤长靖无数次毫无形象地坐在林彦俊的床上,口齿不清地吐出的话。说话的同时烧烤味的薯片渣子从唇齿间溜出来,落到林彦俊前一天才晒过的纯白床单上,蹭出难看的油渍。林彦俊气得跳脚,拎着尤长靖的领子就把他往自己的宿舍里送。陈立农就顺势坐在桌边,哼哼哈哈用旺仔奶糖蒙混过这话题。

 

陈立农当然喜欢上一个人。尤长靖伶牙俐齿,倒也是个七窍玲珑的心思。别人尚未探出陈立农一丝焦灼,尤长靖就已神神叨叨揽住陈立农的脖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陈立农最烦心见尤长靖这幅洞悉一切的表情,一巴掌呼过去。像个神棍。

 

偶尔间陈立农也生出些疑虑,尤长靖看着憨厚老实一个人,怎么就将他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尤长靖眼珠都不转一下,仰着头就把薯片袋子在自己脸上抖出塑料摩擦的刺啦声。

 

“你那么明显,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陈立农低下头,认真反省自己这些日子往隔壁宿舍跑的次数。在确认自己每次串寝都是为了蹦迪和送零食之后,陈立农沉默地抬起头。

 

“滚。”

 

尤长靖也不恼,仍研究着怎样将这从陆定昊的小仓库里偷出来的零食吃个干净,整张脸上都泛着不知是兴奋还是幸福的红晕,笑眯眯地凑近陈立农,近得陈立农几乎只能感受到二人的吐息:“喜欢这东西,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哦。”

 

陈立农也笑得眉眼弯弯,反手给了尤长靖一个肘击。后者哀嚎着跑开,越飘越远的声音还不忘诅咒着陈立农喝水都塞牙。确认人走远后,陈立农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声音轻得像小时候打扫卫生时怎么也扫不起来的一根头发,和吃不完要坏脸找不到媳妇的那一粒米。

 

“这明明就是个秘密。”

 

秘密。沉闷挣扎的台式教育教给陈立农,秘密的意思是不能告诉他人的东西。这东西不便打括号,不便见光。后来的闲暇时,陈立农总悄悄地想,蔡徐坤这人,当真是他陈立农短暂人生中最光明的秘密。

 

陈立农向来秉着最为强烈的好奇心去探蔡徐坤的心思。今天多吃了一块莴苣,昨晚买了好几条海苔卷。从小在夜市上吵嚷喧闹惯了的男孩突然间沉下心思来小心翼翼窥探。

 

即使是后来终于到了可以自嘲是老年人的年纪,陈立农也常常眯着眼回想,回想那年遇见蔡徐坤时那周边的繁花落锦。蔡徐坤大约是踏着雪来的。渔网的黑色衣服套在身上,彰显着廉价而漂亮的欲望。陈立农穿着粉色的衬衫坐在前排擦着不停滚落的汗,却开始疑心蔡徐坤会不会冷。那漆黑的丝线下透出来的皮肤实在是太过苍白了。

 

陈立农连内陆的知名艺人都只能认识个七七八八,对于蔡徐坤着实是不了解,只敢从周围练习生窸窸窣窣的议论与赞叹中窥知一二。或许是突然被提到前面表演的原因,陈立农盯着蔡徐坤极致诱惑的动作,心头想的却是这人早餐吃的是不是鸡蛋和牛奶。

 

陈立农性子静,却也嚷。不需要过多交际时他独自享受眼前景,遇着无论是否相熟的人,与陈立农聊起来似乎都是综艺节目般手舞足蹈酣畅淋漓。陈立农自我定义为绝对外向的男孩,却独独对着那唯一一个被老师从头夸奖了个遍的蔡徐坤笨嘴拙舌。像棉花糖沾了水,洁白的丝线在唇角嘴边化成颜色焦黄的糖,粘住了皮肤,擦来擦去却只落得一手粘腻。

 

陈立农向来固执辩解,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人生出厌恶,是人之常情。走在路上遇着蔡徐坤转头就走,几乎从未与这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偶有必须在镜头下与那人互动的时分,陈立农倒也头次见识到自己表面功夫竟能纯熟至此,将那怪异的扭肩做得这么熟。

 

许凯皓多次劝他,还是与蔡徐坤多些交集,免得风言风语过多伤了自身。陈立农嘴上哼哼哈哈应着,却头次从乖顺的外表下生出了几许叛逆,只当作耳旁风,床板一翻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立农向来自诩大风大浪里出来的人,家庭变故叫他过早成熟,别人还正当青春时自己却早已到了人情世故的年纪。早熟的孩子酷爱逞强,经历过几段不好的回忆便以为自己能面无表情扛过一切不快了。陈立农几乎是个完美的典型,若不是室友林彦俊空闲时翻了翻微博,几乎那腥风血雨都要这般看似无碍地过去。

 

林彦俊让陈立农哭,陈立农觉得这人脑子一定是有问题,自己本身抗得好好的,差点便要过去了,这人怎上来就要自己痛哭出声。最后也还是没发挥自己在南强工商学了两年表演的实力,干巴着嘴唇就敲着林彦俊的脑袋自己一个人走出宿舍去了天台。

 

陈立农终于还是被林彦俊给扰乱了心神,差点便忘了刚发下手机不久,这天台几乎是所有练习生选择的绝佳放松地。踏上水泥地面的一瞬间他便有些后悔,却早已给那提前来了的人看个真真切切,完全无处躲避那人发光似太阳的神情。

 

“农农?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那人一步步走近,陈立农躲无可躲,只好任由蔡徐坤拉着自己的手腕向天台最受风的边沿踏着雪走去。明明公布排名时自己甚至曾明目张胆牵上了眼前人带着一丝不明的红肿的手掌,却从未如此这般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若从胸腔最深处震裂开来,异样的感觉一下抓住陈立农的后腿,试图下一秒就把陈立农拽到无穷的深渊里去。陈立农从未体验这般的感觉,只觉那人拽住自己手腕的地方炙热得发烫。

 

蔡徐坤难得强硬地把陈立农拽到栏杆边,又似乎是觉得那冷风吹来有些刺骨,将陈立农往挡风的墙后拉了拉。陈立农不解地皱眉,刚要抬头问个究竟,却落进了一个带着羽绒服表面冰冷的怀抱里。其实陈立农早就开始窜个子,早显著地长得比蔡徐坤高些。这般一头扎进蔡徐坤的怀里,场面着实是滑稽得有些好笑。鬼使神差地,陈立农反手环住了蔡徐坤的腰。

 

几乎是在那一刹那感受到站在自己前方那人的纤瘦的。厚厚的毛衣卫衣羽绒服在畏寒的人身体上裹了一层又一层,陈立农却依然可以轻松地半臂环住蔡徐坤的腰,纤瘦而并不算有力,陈立农几乎能想象蔡徐坤腰上那少得可怜的肉之上包裹的皮肤,是有多么苍白。一定是杨柳折了腰,漂亮,苍白,腥膻。

 

“你,你是哭了吗,农农?”陈立农这下算是明白了蔡徐坤这人的魔力在哪。陈立农左右不过是个平凡人,却在蔡徐坤面前一次次失了心智,理智早在眼神对上的前一秒便给陈立农丢盔弃甲扔在了一边,所有不合常规与失去理性都在这人身上给陈立农碰了个干净。

 

陈立农哪知道自己一颗心全都得葬给这样的一室狼狈。

 

有话直说惯了,陈立农头次遮掩躲藏着心头的一切所想,心头秘密被戳开的感觉包裹了全身,像蛋黄外面包裹的那层皮终于被耐不住寂寞的筷子一下戳破,粘稠的蛋液激起陈立农阵阵不适。

 

那大约是……喜欢他的根源。

 

厌恶真能转变为爱意吗?陈立农望着头顶上许凯皓的床板重重地叹气,总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蔡徐坤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曾站在校门口柔柔地对拿着粉色信封的女孩说“我答应妈妈了,成年之前不会谈恋爱哦”的男孩子早被陈立农当废纸揉成一团,跟着当初那份涉世未深的单纯一起扔在了角落。

 

台湾男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而澄净的。陈立农头次卯足了劲喜欢一个人,却还没靠近就惊诧万分地想要逃离。特意挑了一大袋子蔡徐坤常吃的零食送到隔壁寝室,却将蔡徐坤最不喜欢的枣泥蛋糕塞到了蔡徐坤手里。蔡徐坤试演失利时人人上前安慰,陈立农却豪情万丈撸起袖子,抓着蔡徐坤的手臂便朝着食堂走去:“你已经很棒了,我请你吃饭。”

 

尤长靖笑陈立农,榆木脑袋。陈立农不服地反驳,明明这蔡徐坤才是榆木脑袋,为何到现在都没窥出自己的心思半分,弄得自己差点便要以为在追一个遥不可及的明星。

 

尤长靖这下干脆蹲下身笑得眼泪都从眯成一条缝的睫毛覆盖之中跑了出来,手上还不忘捶打着陈立农的肩:“你对他怎么看都是好兄弟好不好,人家对你已经很宠了。”陈立农歪歪头,难以探测尤长靖话中的含义,只一门心思想扶稳了尤长靖的脑袋讨教如何追求大自己两岁多的哥哥。

 

后来也做了许许多多的尝试,最多的不过也是打着林彦俊洗光了热水的名号跑到隔壁的大房间里去,隔着刷刷啦啦的热水奔腾听几句蔡徐坤的声音。可偏偏这人却该死地话少,自己来时不是早已倒头睡下就是抱着被热水炼仙丹。

 

陈立农也是很久之后才窥探到自己的喜欢不对了劲,从起初的踌躇满志变成了只想着看心头装着那人一眼,仅一眼。

 

他不像尤长靖可以整日抓着林彦俊的衣角不放,也不似陆定昊可以整日念叨着Jeffrey家的大房子和富亲戚。好兄弟总是腻歪得明目张胆,而陈立农不知所起的暗恋却连暧昧都只敢将普通互动在心底放大了又放大,直到只能看见模糊不清的马赛克为止。

 

不知是否是陈立农妄自揣测戴上的滤镜,蔡徐坤对陈立农的位置往往搜寻得清楚,一勾手便能进入陈立农的怀抱。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网上那群所谓的“农坤女孩”们总纠结着总决赛那夜不肯放手,那晚几乎成了陈立农心中最为疯狂极致的体验。练习了四个月vocal的人却在那至关重要的一战心一横当了把rapper,嘴上说的是挑战自我,心头却暗暗下定了无论能否分到一组都要找蔡徐坤请教的决心。

 

或许练习不好,或许不能出道,但他想与蔡徐坤最后待在一起一次。

 

陈立农后来是经历了真实的如愿以偿,分到同一个组带来的便利让陈立农将所有梦境里的东西都做了个遍。至少他算是像同人文里写的那样被蔡徐坤托着腰手把手教舞,又深夜不归地趴在练习室的木地板上头靠头练习着新歌傻里傻气的调子。

 

陈立农闻着青春的味道混杂了汗液从木地板的罅隙间升上来,带了些人们呼出的水蒸气包裹住他和蔡徐坤。蔡徐坤总爱在天边都快泛红时眨眨眼冲他笑道合作愉快。陈立农无计可施,只好抱以同样的微笑,心头却将萎缩懦弱的自己摁在角落百遍凌迟。

 

曾手长腿长跳不好舞的陈立农真出道了。陈立农在心底感叹,从未如此感谢那做足了噱头的全民制作人,能真心实意地给他投票,送他一个又一个明目张胆与蔡徐坤牵手的机会。不知算不算贪得无厌,陈立农对肢体接触总是有着莫名的执念,无论是放下重担的出道那夜的转圈拥抱,还是一次次无趣的巡演之中几乎重合的站姿与搂腰。

 

“我总想着,此刻在我手中,在我怀里的,便是全世界了。”

从前总觉得这样的话太傻太矫情,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全是真的。

 

尤长靖曾忧心忡忡地告诫,陈立农不必这般痴情。组合都快解散,巡演也走了两轮,陈立农却还是没丝毫动静。

 

陈立农当时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双手疲惫插进浓黑的发间。“你知道我的。我谨慎心太重。”

 

“当然,当然,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事。你要是真喜欢,和他这样多久我都支持你。但是农农,你真的觉得,你们俩有可能吗?”尤长靖皱着眉砸了砸嘴,又笨拙地举着手补充,“我是指现实方面。”

 

陈立农当下便一愣,笑容随即便扩散在日渐苍白的肤色上。像是刚刚吞入腹中的黑巧克力逐渐融化开来,黑色的污渍摊在灰白的底色上,黑白的冲突令人窒息。

 

“我们没可能。”

 

尤长靖立即抓着陈立农的手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陈立农却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再做任何解释。似乎是早明晰了自己触手可及,却又难以碰见的未来。

 

组合解散的那日,心疼自家小偶像的粉丝欢呼雀跃,看了节目追过来的粉丝哭成一团,真正的当事人却平静得不可思议,见面会上为效果挤出来的那几滴泪花早在转头瞬间给擦了个干净。

 

陈立农却走神了许久,整个游戏都不在状态,唱歌时甚至差点记错了节拍。网络上的姐姐们一片心疼之声,说小孩终究还是未满二十的孩子受不住离别。陈立农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场撕心裂肺的分离,哪里会在意着无伤大雅的暂时分开?心不在焉的人不过是在心头揣了别的事所在。

 

昨晚大家还是像模像样提前举行了离别派对,实际上都明白所谓分离不就是长一些的组合空白期。相处一年半团队精神没培养出多少倒是与曾经的伙伴玩得不错。蔡徐坤给队里每个成员都送了一盒巧克力。陈立农细细收下,心头盘算着明晚要拿到见面会上去说道一番,做好自己弟弟夸耀哥哥的本分。

 

明明都商量了早睡,陈立农却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只好翻了个身往客厅走去。闹腾的年轻艺人似乎少了点收拾东西的自觉,白瓷的茶几上一片几小时前的狼藉。而沙发上是非嚷嚷着最后感受一波大别墅非要拉着队长睡沙发的Justin。

 

陈立农忽然便呆住了打算收拾碗筷的手,直愣愣盯着蔡徐坤熟睡的容颜。出道后的日子总还是好过些,当初欠下的债多方帮助倒也还得七七八八了。向来代表了怅惘的下颌角终于是圆润了些,但还是瘦。

 

陈立农就那样望着,忘得眼神都失了焦,只知道盯着蔡徐坤看。忽然便心中一动,以自己最轻最缓,实则颤抖不已的动静俯下身去。

 

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薄唇,覆上了出了名鲜红饱满的。

 

明明是极短暂的一瞬,在陈立农的心里却拉得仿佛电影结尾一般长,只觉得心跳声和呼吸声都放得极大,过往所有的经过都在眼前和耳边回放,一遍遍提示着陈立农故事的结尾。

 

蔡徐坤到最后也将一张脸迎着明晃晃的月光,并未睁开眼睛,呼吸平稳。

 

陈立农之后在演艺圈里的日子可谓顺风顺水,后来的挚友尤长靖拍打着陈立农的肩感叹“我合理怀疑就是那个c什么阻断了你的发展之路啊大明星。”

 

那些无厘头的赞誉与不合理的辱骂陈立农也终于能一笑置之,不再需要人安慰。

 

至于那盒巧克力陈立农是在很多年后才被朋友撺掇着打开的。巧克力甜美喜人,保质期却并不长,陈立农打开时早已积了厚厚的灰不能再食用。

 

但这并不妨碍盒子里一张绿色纸条迫不及待的跳出。

 

“我喜欢你。”

——蔡徐坤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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