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上学堂

明天见,就是我会去找你

【农坤】岁月花园

*答应了姐姐的文,技术不够写不了1w字,5k➕凑合看一看好了

 @我一点也不会笑。 

伪现实向,人物有ooc,圈地自萌别骂了

撞梗记得告诉我

bgm:金玟岐《岁月神偷》

 

 

 

 

 

 

A面

我的好朋友蔡徐坤一直用一把木吉他。

 

这把吉他粗糙又陈旧,本该圆润打磨的地方却粗制滥造敷衍似新手,有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弦,被主人绷得过于紧的弦竟然就跟着苍老嘶哑的声音一起断开弹到我手上,从手背连到心口火辣辣地疼。

 

我和他倒是全然不同,靠卖字为生的人整日抱着个电脑穿梭于大街小巷,对生命唯一的要求只不过是键盘敲击时声音一定要动听些。他嘲我天天打开word文档逛淘宝没追求,我笑他整日抱着吉他写不出几个音符太守旧。

 

当作家的最怕灵感枯竭,还意气风发荒唐事一堆的年纪,我曾经煽动因为做了几年内地小偶像而收入颇丰的蔡徐坤给我投资,开了家酒吧,如果讲故事的话,送一瓶酒。他真是我见过最仗义的男孩子,甚至是有点傻气的,二十五六岁刚搬到台湾两年的小年轻二话不说就帮我打点好一切。我感激涕零,握着蔡徐坤的手说你以后就是我爸爸我唯你是从。他轻轻把手抽出来,骂了我一句蠢。

 

我有时候也有些奇怪,明明年纪相仿待在一起日子也长,十年来我们怎么竟一点也没对对方动心。但倒真是朋友圈子里男女纯友谊的范本。

 

我不大会说话,之所以做了作家不过是因为想讲故事。大约是作家对自己粉丝戴上的滤镜,我向来觉得自己的书迷是我所见过最可爱的,无论说了什么样的荒唐话都能拍手鼓掌在评论区叫好一片。被蔡徐坤骂过好几次太过膨胀之后,我才真忍痛割爱似的给自己讲述过的所有或漂亮或黑暗的爱情中评出了个一二三。

 

其中我最满意的,是不会笑先生的故事。

 

 

 

 

B面

不会笑先生和兔子先生是在18年的冬天认识的。那时不会笑先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光鲜亮丽,他背负着巨债拖着不到20岁的身子在中国北方的城市一个人行走,去参加一个选秀节目。

 

他实力很强,他自己也说过,自己可以为了梦想不顾一切地努力拼搏。可这一搏,就把尚且年轻的生命给糟蹋得身心俱疲。不会笑先生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会笑了。他脸上唯一能做出的快乐表情,就是把嘴角完美上扬四十五度,刚好漏出一点点梨涡,小姑娘最喜欢。

 

所以在同一个城市里遇见兔子先生的时候,不会笑先生最羡慕他无多顾忌的笑,嘴角从脸颊偏下一直咧到耳根,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脸上硬生生给挤出了一道道数也数不明白的褶子,跟有光从那粉色衬衫的背后升起来似的直直蹦跳着往不会笑先生心头撞。

 

不会笑先生不喜欢兔子先生。浸淫娱乐圈的人,有几个干干净净。兔子先生太假。

 

他也太嫉妒这样的笑容。

 

可能是因为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便没了表情,不会笑先生余出了大把大把的精力用来失眠。被烦躁的手划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刺目的“01”时,不会笑先生往往大睁着充了血的眼睛瞪着上铺舍友的床板。

 

后来不会笑先生干脆往大楼里唯一没装摄像头的练习室跑,把自己练到窗外最后一辆洒水车的呼啸声渐行渐远后,才擦着满脸的汗水倒头睡去。

 

可另一个使不会笑先生受折磨的东西是恐惧。他常常从落地镜反射出的各色光线中审视自己。镜子里的不会笑先生腰肢柔软,动作轻快。可沾满了汗的头发和面无表情的脸却使得他们的主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的物品,像有洁癖的胆小女孩子见到了过期猪肉里长出来的蛆。

 

不会笑先生有些害怕猪肉被蛆给化成了水一口口吞噬。他拽下蓝牙耳机,将大红色的鲜血“啪”地一声扔到墙角,恨不得将里面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砸成了碎片吞进肚里。

 

你怎么这么恶心。不会笑先生对着镜子咧了咧嘴,暗暗嘲讽着。

 

兔子先生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凌晨三点灯火通明的练习室里不会笑先生整对着镜子笑得快活,墙角的耳机似乎是被开到了最大音量,即便站在门边也能听得到里面隐约传来的滑稽嗓音是第一次公演的音乐。

 

不会笑先生顺着余光偷偷瞄,果然撞见兔子先生不尴不尬却又不便打扰的傻笑。在心底骂了一声,不会笑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恐怖。喘气,冷汗,且满脸写着对人世肮脏的厌恶。

 

不会笑先生有些心虚。他挠挠头,关掉音乐捡起耳机,给刚刚掉了级来加练的兔子先生腾出位置。

 

谁知兔子先生依然笑得傻不兮兮,从两排洁白发亮的牙齿中间蹦出来的句子像牛奶里投进了青苹果味的硬糖。

“坤坤哥,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们一起练吧。”

 

 

 

 

A面

看完我写的第一段时,蔡徐坤对我拙劣的文笔表示出了绝对的嫌弃。他嫌我将他写得太过懦弱,智商太低。当年的不会笑先生分明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我笑着从酒柜上掰下一瓶白兰地塞到他手里,说我店里最好的酒都给你了,你丫的要是不给我讲故事还在这挑三拣四我就编辑大段你的黑料,让音乐人蔡徐坤从此变成地主儿子蔡二狗。

 

他举起手告饶,认认真真地付了本应免单的酒钱,却将小票往兜里一揣就嚷嚷着自己喝醉了要我给送回家去。我有些分不清他刚刚一口闷下的那杯到底是鸡尾酒还是二锅头,收拾好了东西扶着180出头的大男人往他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我这么可靠像不像兔子先生,他眯着眼睛一脸醉态,却将苍白的脸色贴到我耳边,告诉我兔子先生比我好多了。我炸了毛似地跳起来打他,却被他灵活地一一避开,再靠到我身上时眼底已经被路灯染上了些橙黄的星星。

 

那年蔡徐坤三十岁,不会笑先生和兔子先生分开第六年。

 

 

 

 

B面

不会笑先生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在节目里的设定是个大魔王。而且是要被看起来软软弱弱毫无攻击性的小兔子打败的大魔王。他多聪明,当下宠粉人设便立了起来,似是对追随自己的人偏心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整颗跳动的器官都给从胸膛里挖出来展览。

 

人情冷暖到哪里都会有的。兔子先生在第一次公演里得了全场第一的时候,近百个练习生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几派。

 

一类是没实力没靠山的练习生,腆着脸往兔子先生身边蹭,刚刚刻意浸润了蜂蜜的油腻手掌拍打着兔子先生的肩,唤他的名字不惜一切词汇量地赞美着兔子先生不尽完美的表演。有些自视清高的人则捂着嘴悄悄议论票数的真实性和兔子先生的人品,来不及遮掩的音量一根根针似的扎进柔软的土壤里,始作俑者却忘了拔出来。

 

不会笑先生翻找着手机上关于兔子先生的不良言论,脑子里却将亮起的手机屏幕处理成了那天晚上两人唯一的一次交流。

 

同一支舞跳得满头大汗烦不胜烦的兔子先生长伸着腿往不会笑先生身边蹭,身上的味道甜的似乎流出来的汗都散发着草莓牛奶般的腻味。兔子先生当然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不会笑先生的窘迫,笑着找话题,从自己实力不佳谈到不会笑先生笑起来很好看。

 

不会笑先生自然觉得惭愧,笑声嘟囔一句“其实我一点也不会笑的”便转身离开了练习室。

 

他倒羡慕起自己的笑容来了,明明初次见面时那笑容俘获了整个演播室,却硬要小孩充大人。

 

 

 

 

A面

蔡徐坤喜欢花,这大约是人尽皆知的东西。我总开他玩笑,说如果哪天他死了,我便整日蹲在坟头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密密麻麻列举蔡徐坤喜欢的花,让大家看着点送,也算仁至义尽。他就浅笑着来打我,说自己明明只每周去花店买一束勿忘我罢了,哪有那么狂热,死了也不得安宁。

 

和我的性子比起来,蔡徐坤似乎更像个传统意识里的台湾人。温柔又善良,像是承袭了民国时期的诗人风雅,不像我成日咋咋唬唬到处跑。他太过于温柔,我想跟他吵架时总自个儿板着指头讲道理,闹得我散尽争执的性质。我总骂他,蔡玄奘。

 

他来我店里时也会带花,我总疑心这人是不是自己偷偷开辟了一个花园,怎么能这些年间几乎不重样地往我店里送花。

 

他起初格外偏爱勿忘我,忘了是从哪一年开始,也常常买几株刺槐。

 

如果我老如锈铁的脑子还没坏透的话,他开始购入刺槐的那一年是二十八岁,好友陈立农拍摄了一部校园青春剧。

 

 

 

 

B面

不会笑先生后来同兔子先生走得极近,两人的友谊纽带从偷偷瞒着选管带进大楼里的巧克力到互相传授唱歌和说唱的技巧不等。曾同他关系最好的另一位兄弟调侃蔡徐坤,节目一开始组的cp快要营业不下去了。

 

不会笑先生觉得兔子先生当真像一只兔子,又大又黏人,总是不知从哪里便窜了出来,顶着一头松松软软的毛便往你怀里钻。本该被软兔子打败的大魔王就这样与软兔子厮混着,而肩负着公司使命的兔子也将其余抛之脑后,只管将浸了蜜的脑袋杵到不会笑先生颈窝里。

 

有人形容他们这种关系就像九十九度的开水,就差一点便能滚沸。

 

不会笑先生依然很恐惧,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喜欢兔子先生。他只会自己的惯用招数,给自己安装一个宠弟弟的权限,在出道以后利用这个借口前前后后出格过不少次。

 

队友曾经啃着薯片坐在不会笑先生房间的飘窗上试图开导不会笑先生,教他要么善用微博的特别关心功能,要么善用微博的屏蔽功能。不会笑先生全听不进去,皮笑肉不笑地将那人推出房门后自己一个人发呆。

 

兔子先生是典型南岛男孩的温柔开朗,或许昨天还在为了队友身体不舒服而深夜冲出房门找药店,后天就能和别的好友唱唱跳跳,笑容愉悦。不会笑先生把这形容为中央空调,对谁都好。

 

不会笑先生自然判断不清兔子先生的心意,只好在台上牵手鞠躬时将右边那只手在裤腿上擦干净了汗,又握得紧一些;在有机会时对兔子先生的所作所为像一个宠爱弟弟的哥哥般闭着眼夸赞,在满场观众一刻不停的监视中抽出空闲给兔子先生比爱心。

 

兔子先生却仿佛被队友劝慰时的不会笑先生一样迟钝而固执,对不会笑先生明里暗里的提示视而不见。不会笑先生悄悄地判断,兔子先生不喜欢自己。

 

不会笑先生数学不好,对时间不是很敏感。当他无休无止的揣测结束时,正好组合也解散了。他依然扮演好哥哥的角色,被兔子先生抱到半空中转了一圈,吓得不会笑先生翘起双脚,笑着让兔子先生放他下来。

 

兔子先生在快门频闪中在不会笑先生背后画大字,不会笑先生感受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后来兔子先生给每个人送礼物,却独独不会笑先生在收到官方礼物后还被兔子先生拉到房里送了另一个贵重物品。那是一把吉他,兔子先生说这是他从半年前开始一点点挤时间亲手做的,还在背后画了个笑脸,希望不会笑先生天天开心。

 

不会笑先生其实十分渴望他再说些什么,可兔子先生却通红着耳根转过身子开门就走。不会笑先生看着手里做工粗糙的木吉他,似乎被那过尖的棱角扎住了心口,疼得不会笑先生几乎落下泪来。

 

 

 

 

A面

蒋方舟说,偶然性在悲剧之中是没有一席之地的。

 

我写过不少的爱情故事,好几对在读者眼里十分经典的情侣都从我的笔下双宿双飞。可我自己却没正正经经谈过恋爱一场,唯一在国中时遇到的喜欢的男生面孔也早已模糊不成样子。我不甘心就这样一片空白地讲故事,薅着三天没洗的头发跑去找蔡徐坤要灵感。蔡徐坤当时刚从花店回来,闻言二话不说递给我一支刺槐。

 

我回家查了查,刺槐的话语时隐秘的爱。当下灵感一现写出了个故事,在凌晨四点时打电话给蔡徐坤感激涕零,却被他嗓音沙哑地一连骂了十分钟挂了电话。

 

我也曾经问过他,浪漫而漂亮的花那么多,为何偏偏喜欢勿忘我和刺槐。

 

他当时皱着眉头思考许久,才从撅起的唇间挤出一句“就是喜欢,我怎么知道。”

 

那一年蔡徐坤33岁,创作时御用的木吉他坏掉一年。

 

 

 

 

B面

不会笑先生在组合解散后三年离开了内地,退居台北专心做音乐人。兔子先生则多方面发展,亲和的外貌让他二十六岁仍接到了青春片的邀约。

 

剧组接受采访时,兔子先生被问到最喜欢剧中哪一个情节。

 

他依然习惯性地歪头,抿嘴,磁性的嗓音像刚晒出来的海盐从筛子里稀稀疏疏地洒出来:“我最喜欢女主角偷亲男主角的情节。会有种,诶,就给我回忆的感觉这样子。”

 

兔子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九月,不会笑先生自然想起了离开那年的九月,两人同时参加一档节目。

 

兔子先生不胜酒力,却又因事业初成遭所有人敬了一圈的酒,到最后坐到车上时早已不省人事。不会笑先生帮忙打车将兔子先生送回家,途中还是忍不住借着车窗外霓虹的灯光去看兔子先生的脸。兔子先生其实长得十分帅气,许久不见更是多生出了几分棱角,当初最使人嫉妒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不见,几乎是差点,兔子先生就要变成了和不会笑先生一样麻木冷淡的人。

 

不知是不是在桌上喝得太多,不会笑先生竟然大着胆子去亲兔子先生的唇。两片柔软的肉相贴合时,不会笑先生几乎是做贼一般的恐惧与快感。这样,他也是和兔子先生接过吻的人了。

 

后来不会笑先生喜欢上了刺槐,花语是隐秘的爱。

 

 

 

A面

我将这个故事评选为我最满意的故事时,蔡徐坤正好34岁,与我认识满十年。我拉着他冲到自己酒吧的台上唱歌,庆祝我们俩友谊长存。他手里端着一杯雪碧细细地抿着,对我这疯子一般的行径十分不解。

 

我嫌他没趣,又粗大着嗓门问这个已经很久不曾写歌的音乐人什么时候写新歌。

 

蔡徐坤愣了一下,才表示自己失去了那把吉他就失去了灵感,气得我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上暴揍。

 

我最后还是被他拖了下来,安安静静看驻唱歌手表演。歌手唱的是情歌,右手漫不经心地拨动着吉他弦,嘴里含混不清着“往后余生,全都是你”,蔡徐坤却看得认认真真,连眨眼的频率都减慢。我望着这个岁月格外善待的男人,从他难以读懂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浅显的温柔。他当真是帅气的,一双眼里在酒吧昏黄不清的灯下仿佛盛了星星般闪耀。

 

我拿出手机查看自己收到的新评论。被顶到第一的是一个叫做“秘密1003”的ID,评论的内容也很有意思。

 

“其实兔子先生知道,不会笑先生那晚亲了他。他只是不敢睁开眼睛。”

 

或许是这样,可这毕竟是不会笑先生的故事,我又怎么能私自撰写细节呢?

 

 

 

 

C面

蔡徐坤一点也不会笑。

不会笑先生和兔子先生的故事没有结尾。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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