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上学堂

明天见,就是我会去找你

【农坤】情书

神奇校园爱情,帮好兄弟追女生结果把人家追到手的故事。

ooc是我的。

bgm:徐秉龙《年年》

 

 

 

 

 

 

手臂里夹着几个文件袋,蔡徐坤用牙咬着才把手里的塑料盒打开,摇摇晃晃地把盒里的白米饭倒在石阶上。他一直猜测学校的流浪猫都住在这里,尝试着放了几天米饭都被吃了个干净后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干脆每天带些米饭过来倒在这里。一想到自己做了件善事,蔡徐坤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得意的弧度。

 

“原来每天害我扫得这么辛苦的那个人就是你哦。”低沉磁性的嗓音冷不丁地从蔡徐坤后脑勺一下子扎进来,惊得胳肢窝的红白的文件夹挣扎着逃出了蔡徐坤的手臂掉到地上,四分五裂地发出“啪”的声响。

 

蔡徐坤胡乱地扭过头,看见比自己海拔稍高了一些的地方两只炯炯的眼睛正拿着小狗一般的眼神盯着蔡徐坤。

 

看着来人右臂上亮得刺眼的红袖标,蔡徐坤一下子慌了神,脚下揣着文件袋,步子都变得踉跄,嘴上却依然不饶人:“谁让你扫了,我这是用来喂猫的。”说完瞟了一眼男孩身上的新式校服,还特意伸高了手掌拍打着别人的肩:“小学弟。”

 

被拍打的小学弟脸上的故作冷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僵硬地伸出因为弹吉他而布满了茧子的手轻轻将那过于大力的手掌拍了下去:“流浪猫不在这里啦,我有在别的地方喂的,带你去好了。”

 

刻意回避蔡徐坤因为可以看到小猫而毫无学长风度地亮起来的瞳孔,男生转过身迈了两步又转回身子来。

 

“我叫陈立农,是高一14班的。”

“还有,黏糊糊的米饭真的很难扫啊学长。”

 

蔡徐坤只顾催着陈立农往前走,看到躲在小树林角落里的流浪猫后又忍不住蹲下来细细地看着。

 

陈立农熟练地拿出一瓶酸奶倒给这一家子,又掰了些猫粮放进碗里,接下来的工作便从观察小口小口喝酸奶的小猫变成了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学长。

 

平心而论,蔡徐坤似乎比起小猫更要可爱些。大约不是什么热爱户外运动的人,因为好奇而伸长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都能透过白净的皮肤看得清清楚楚。而视线上移到达的脸部,则精致得让陈立农忍不住揣摩起到底是在食堂门口堵了自己三天的隔壁班女生更好看还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学长更好看。大约也是粗糙惯了无心打理自己的性子,一张脸在深秋的气候里竟然干燥得有些起了白色,可那眉眼却是惊艳得过分,像天上掉下来的精灵似的诱人。陈立农伸手比了比,似乎五官的每个部分单独截下来都是风景画。

 

见陈立农一直盯着自己,蔡徐坤一下子颇有些得意地笑出声来:“你学长好看吧?来高三找我,就去三楼最里边那间教室,7班,报我名字蔡徐坤,哥罩你,啊?”说着还冲陈立农迷惑的眼神爽快地一扬下巴。

 

这个蔡学长,还有点傻。陈立农在心底默默补充着。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哥俩好地扶着蹲久了有些腿麻的蔡徐坤往教学楼走去。

 

蔡徐坤倒也没想到陈立农真来找了自己,低垂着过长的手臂,眼睛倒依然炯炯有神。

 

蔡徐坤倚在门边,特意不去靠近站的远些的陈立农,以保住自己男生里个子最高的地位。陈立农却完全不懂他的心意,长腿一迈就裹挟着大片的阴影罩到了蔡徐坤头顶上,面部还带了几分羞涩:“坤,坤哥,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不喜欢被压抑的感觉,蔡徐坤心头念叨着回头一定要向这人讨教长高食谱,嘴角却依然臭屁地耷拉着,特意敞开的校服连带着短袖T恤在十月底的风中瑟瑟发抖,弱化了一开始被刻意营造的高年级帅气学长氛围。

 

“才见几次啊,坤哥都叫上了。说吧,什么事?”

 

陈立农闻言脸上红霞更甚,平日里教管起人来不停歇的嘴巴这会儿却支支吾吾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声音却黏稠得像蔡徐坤小时候家里装修时不小心一脚踩上去的未干水泥,触感难受不说,还被母亲揪着骂了一顿,是稳赔不赚的买卖。

 

“我想让你,教我,教我写情书。”

 

蔡徐坤倒是飞快地接受了小学弟的情窦初开,一本正经地拉着陈立农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坐下,面前铺开一张印花信纸和一只黑色碳素笔。

 

“喜欢的是谁啊?怎么喜欢上的?”若不是人家有求于自己,蔡徐坤几乎要觉得自己是居委会大妈了。

 

“嗯,是这样的。”陈立农抿了一口杯中的牛奶,含混着满嘴洁白不清不楚地开口。

 

“我九月中的时候竞选学生会宣传部,到第二轮面试的时候状态特别不好,一看就进不了了,就比较沮丧。结果我坐下来之后有人从后面递了一块巧克力和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加油你是最棒的。那个字体特别清秀,一看就是女生写的,我坐在后面,身后就只坐了一个女生,肯定是她啦。”

 

听到熟悉的桥段,蔡徐坤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地擦过了什么。低头望向自己领子上别着的学生会会徽,下面还用漂亮的小字印着“宣传部”,蔡徐坤这才想起来,复试那天自己坐在队伍后排观察,好像确实安慰了一个沮丧的小学弟。

 

刚想跳起来反驳自己的字一点都不像女生,蔡徐坤才反应过来人家压根就没想着是自己。本着不打破小学弟关于爱情美好幻想的心,蔡徐坤故作镇定地发问:“你打算怎么写?”

 

陈立农沉默地调出手机里的备忘录,递到蔡徐坤眼睛底下。蔡徐坤眯起眼睛,看着洁白的底子上比背景还苍白的一句“你那天安慰我,我很感动。我喜欢你。”

 

“你这样写怎么行?领导视察吗?我很感动?来来来哥教你啊,听着。”蔡徐坤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故作玄虚地眯起眼,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你是我冬天里终于找到的热源,是我夏日里含进嘴里的冰块,是我湿漉漉时送上的毛巾,苦涩时吃到的巧克力。你美好纯净,可望不可即。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

 

桌子另一头陈立农正埋着脑袋疯狂地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想要把蔡徐坤说的所有句子都记下来。

 

“别就知道记!学学我怎么写的!懂不懂?”蔡徐坤颇带了几分高三老化学教师的风采,敲着桌子抬眼瞪陈立农。

 

陈立农倒也讨教得虚心,答应了蔡徐坤请他吃一个月的饭之后便带着几个无病呻吟的句子往宿舍里去了。

 

明明是收了钱帮忙的蔡徐坤却往往显得比陈立农这个当事人还要积极,每天跑到高一组团去揪着或在学习或在巡查的陈立农问有没有把情书送出去。陈立农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总红着脸挠挠头,说我还想再练习练习。

 

于是好学的陈学生每周和蔡老师吃一顿饭,偶尔去的饭店合了心意蔡老师还会大手一挥抢先结账。陈立农就把自己琢磨了许久的一句句肉麻话拿给蔡徐坤看,被语文课代表圈圈点点后又拿回去细细地改。

 

蔡徐坤调侃陈立农太痴情太傻,怎么为了别人的一个帮忙就喜欢成这样。陈立农就不满地望着蔡徐坤,说他不懂。

 

“她真的是给我很大鼓励。”

 

蔡徐坤的眸子在接受到这句信息后开始闪动,像是一下子塞了团沾着柠檬汁的棉花进胸口,又酸又胀,还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味道憋得有一丝疼痛。

 

如果我说,真的给了你鼓励的那个人,是我呢?

 

这简短得甚至不需要过多运用口部肌肉就能说出来的话却只在蔡徐坤的唇边转了转就回到了心脏的最底处,恨不得挖个坑将它埋进不愿再提的心事里。

 

那天的冰淇淋,蔡徐坤推脱说天气太冷没有吃完,转身拎起书包就转身往公交站奔。

 

留下陈立农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盯着化成了一颗核桃的香草味冰淇淋发呆。窗外有路过的情侣朝玻璃上呵了一口气,再在水雾上画上一颗心。

 

真正的情书陈立农在刚写完的那一周就给了追求的女孩,被礼貌拒绝后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没再纠缠。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寝室里上了锁的那个抽屉,甜甜蜜蜜地盛满了的,是对谁的心意。

 

陈立农身子强健,总是到了季节出现明显特征的时候才惊觉它的来临。比如现在,冰淇淋融化速度减缓,梧桐树的叶子无精打采地下落,行人的脚步开始变得冷漠而匆匆。

 

那我就知道,冬天快要来了。

 

校园论坛小范围地炸开的时候,蔡徐坤正和偶然遇到的陈立农一起嫌弃着食堂的牛肉面放了太多油。

 

听到不断飘进耳朵里的名字,蔡徐坤终于忍不住和陈立农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打开了校园论坛。

 

那个被推到首页第二条的帖子内容很简单,大意便是新晋校草陈立农竟在随身携带的《百年孤独》里夹了一封没有收信人的情书。

 

看了一眼模糊的照片,蔡徐坤大约是认得的。上次他在网上问过陈立农还写不写情书,陈立农说最近写了一封,没写完。

 

蔡徐坤故作促狭地眯着眼望向陈立农,把手机递给他看。

 

陈立农盯着楼里关于收信人是哪个幸运的女生的猜测沉默了良久,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幸好,幸好我还没写收信人是谁。”

 

“哎你怕什么,就当表白了呗。你成绩好老师又肯定不管。”

 

陈立农听着,却只低垂着发热的眼帘用力摇头。

 

总归也还是高三的学生,蔡徐坤在短暂地和陈立农疯狂过一个学期之后就仿佛扎根在了高三组团里,与外界一下子断了联系。陈立农再见到他时天气已经转暖,灼灼的阳光照到头顶上已经开始有了些发烧的感觉。

 

蔡徐坤从考场考完最后一科走出来,陈立农就照着约定好的站在树下等他。蔡徐坤望着远处白衣黑裤的高个子身影,突然被刺得有些鼻酸。

 

他推掉了几个好友一起聚餐的邀请,小步跑到陈立农面前,冲他眯着眼笑。

 

“下周一我就要启程啦,我申请到了美国的埃默里。”嘴里含混不清着一口面条,蔡徐坤迷迷糊糊地开口,被陈立农好笑地又塞了一筷子牛肉。

 

“吃完再说话。”

 

蔡徐坤赶紧乖乖地把嘴里的东西按到胃里,认认真真地望着陈立农的眼睛。

 

“我是说,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跟你道个别。”

 

陈立农依然低着头。把整个脑袋埋进牛肉面升腾的雾气里。学校外面的馆子手艺很好,油盐不多不少。

 

或许是太久不见的尴尬,两人吃完饭后便沉默地走到蔡徐坤家对面的街口。

 

蔡徐坤刚想对陈立农挥挥手,手心却飞快地被塞进了一张纸条,而纸条的主人却在蔡徐坤回过神来时已经跑远。

 

蔡徐坤在顺着过于拥挤的人流穿过马路时匆匆地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串如同银行卡号的数字。蔡徐坤不解地皱了皱眉就把纸条揣进兜里向前走去,心头却把数字默默地给留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尾声】

再回到母校时,蔡徐坤竟是已到了要被母亲催婚的年纪。

 

学校的路还是一点没变,还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老得脱漆的红扶手。公告栏上周考的年级第一换了好几次,一点都不像当年有个叫张什么的独霸江山。

 

蔡徐坤在教学楼遇到了当年的语文老师,被拉着聊了许久,也不知怎的绕到了陈立农身上。蔡徐坤也不避讳,认认真真地把故事说给她听。

 

“就这样啊,你们就这样了?”即使到了现在也还算得上年轻的语文老师听完后惊诧地叫了起来。

 

蔡徐坤有些无奈地望着这个教学实力超群却像个小姑娘的老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语文老师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换了问题:“那那张纸条呢?”

 

蔡徐坤就流利地把数字背给她听。

 

语文老师听写下来,望着那一串繁杂的数字沉默了许久。

 

“你不知道吗?当时你们好多男生不会漂亮话,就用这个来告白。这是字母顺序。”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这大约也是多年亘古不变的东西,总是亮得刺眼。阳光落到如今已经平展又亮堂的课桌上,反射到蔡徐坤的眼睛里。

 

蔡徐坤觉得有些刺眼,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嘴里喃喃着夏天的阳光真是烈,却有几滴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陈立农塞到蔡徐坤手里的纸条上写着:“031214121505032311”

 

“CLN LOVE CXK”

 

陈立农 爱 蔡徐坤。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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